第十七章 交易_男主只想成为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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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交易

  偌大皇城处在一种虚假的宁静中。侍卫持刀立定在各处,宛如具具假人。受到差遣的宫女太监步入风中,视怒气冲冲而来的太子为空气,统统低头不语,步履碎碎飘过。

  沈子清没多余心情去想自己是否遭到下人们地漠视,他沿直道一路往前走,行走速度跟身上穿的黑衣一样,在宫里十分显眼。

  来到熟悉的宫殿前,值守侍卫没有任何动作,连眼珠子都没往太子身上瞟,真如一具假人,倒是站在宫殿门口的公公向沈子清疾步而来。

  沈子清认出这个人,是寒食节前几日过来传话的那位公公。

  吴鹏习惯性弯背,眼睛稍眯起,眼角折起一堆皱纹。恭敬道:“皇上正在休息。”

  “哈哈,公公说笑吧。一国之君上完早朝就回寝宫休息了?”对沈蒙地讽刺,沈子清直言不讳。

  闻此言,吴鹏把背躬的更弯,脸上神情镇定,却用犯难的语气说:“皇上这几日身体欠佳,需要休息。”

  “是吗?我作为太子更要进去慰问了。”不等对方反应,沈子清直闯大门。

  吴鹏在后面象征性喊了两声,没上去阻拦,见太子背影消失后,淡然站回宫殿口,向周围环视一圈。

  紧闭的格门被粗鲁撞开,发出一声巨响。沈子清步入房间,第一眼未寻到目标,耳畔先听到好几声女子尖笑传来,其中夹杂一道像水流挤过石缝的粲粲粗笑。加上鼻尖那股令沈子清厌烦的麋香一直缠绕不散,心底憋闷已久的怒火愈发躁动。

  沈子清撇下嘴角,循着那些笑声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诶,太子今日有空来宫里了,不去春灯会看看吗?”内屋里,沈蒙敞开氅衣露出松散白色中衣,随意暴露自己的胸膛。

  十多名打扮妖冶的女子挤在沈蒙身边,其中一只柔嫩玉手放肆在那片袒露胸膛上游离,而玉手的主人毫不顾忌的向沈子清抛去自以为是的媚眼。

  一看便知,她们是宫外来的。

  沈子清假装视而不见,直言道“来跟父皇要人。”

  “谁?”沈蒙恍然张开嘴,拖出长长的“哦”,“你改玩女人了,哈哈。行!你挑吧,喜欢哪个直接带走。”

  “父皇误会了,我是来要自己的人。”宽袖下的拳头死死攥紧,沈子清怕自己不留神,失控让沈蒙脸上出现自己的拳头印。

  沈子清心里暗骂:无耻老色鬼。

  沈蒙身子往前倾了点,咧嘴笑道:“太子何时派人来我这了?我怎么不知道?”

  沈子清深深吸下一口气,“姜云锡。”他挑起眉梢,“还要我说的更具体吗?”

  “哦。”沈蒙学沈子清的模样,也挑起眉梢,“你说他呀,害,你直说嘛。”

  沈子清觉得自己忍不住要出拳去揍这个皇帝了,真的是太欠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蒙从塌上站起来,手里端起一杯只有三指大小的小酒杯,学那群表情矫揉造作的女人们,夹着嗓音说:“美人们等我会。”

  “讨厌,皇上快点回来。”女人们手甩绢布,一边向皇帝表达自己的不舍,一边又向太子不厌其烦的眨眼睛,双肩扭来扭去,挤在一堆,在沈子清眼里就像一群水草。

  他面无表情跟在沈蒙后面,绕过塌上女人,往内屋更深处走去。

  途中沈蒙问:“有去跟太后和皇后请安吗?”

  沈子清漠声回应,“没有。”

  “皇后对你去不去请安没什么在意,但你不去跟太后请安,她老人家会不高兴的。”沈蒙不忘边走路边欣赏手中精致的玉杯,观赏酒液在玉杯里晃来荡去。

  等他们走到靠墙的书架旁时,玉杯被随手搁置到某层书架上,沈蒙站在书架最侧边,左手看似毫不费力地一推,书架从原位被挪开,跟着一块动的还有跟书架黏在一块的墙壁。

  沈子清从最初的迷惑到震撼,看向藏在墙壁后漆黑的通道,心中戒备徒生。

  “别担心,里头我经常走的,很安全。”为表示自己所言真实,沈蒙扬出无声的笑容,率先进到通道,手中不知何时多了颗夜明珠。

  沈子清向来时的方向看了看,那边时不时传来女人们嬉笑的声音。想了会,沈子清这才启步跟进通道。

  一时间黑暗吞噬进来的两人,唯有沈蒙手中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晕。外边墙壁恢复原状,里头安静到沈子清能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跟着我走。”沈蒙说完,举起夜明珠在前头带路。

  没一句多余的解释,也没一句该有的疑问。

  两人一前一后,只顾走路,只字未谈。

  掺杂少量光晕的晦暗中,沈子清勉强看到沈蒙含糊的黑影和被照亮的浅浅轮廓。

  沈蒙不像沈子清刻板印象中那种被女色馋昏头的色君,看他背影,没有沉迷酒色后的弱化,反而给他一种平和宽厚,气闲淡定的感觉。

  沈子清默了一路,行走的甬道由宽变窄。时间在这里仿佛被凝固,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晓得他们一直在往下走。

  大致过了三个深呼吸的时间,沈子清开腔道:“没想到你装的挺像的。”

  沈蒙脚步没有半点停顿,懒洋洋回道:“想多活几年,只能不断磨练演技。”他笑呵呵起来,“总算看出来,你若再看不出来,我怕自己忍不住直接跟你坦言了。”

  “现在也差不多。”对名义上的亲生父亲,沈子清表现一如既往的冷漠。皇帝演戏保命,跟他何关。

  低沉的声音从前头传来,沈蒙道:“现在有点晚了。”

  “还有多久。”沈子清没耐心了,直接把疑问变成质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有一点很不好。”沈蒙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缺少足够的耐心,这会让你在某种时刻陷入危险。”

  沈子清道:“说教的事,你以前不做,现在也别做。”原太子被皇帝忽视多年的痛恨悄然占据沈子清的心头。

  沈蒙不再说话,真像被沈子清一句话说愧疚了。

  须臾,他们总算到通道尽头,一扇阻隔通道和密室的木门被打开,里面比沈子清所站之处亮堂不少。

  密室内部不大,算起来笼统八九尺宽,四周墙面各嵌入一块夜明珠,比沈蒙手中的更大,弧面更润。

  方寸之地,中间还摆了张小方桌与四张长凳,促使本就狭小的空间更显狭隘。

  木门后的人听到动静迅速站起,身后长凳被撞到在地。此人正是昨夜在春灯会上无故失踪的姜云锡。

  “姜公子别心急。”沈蒙替他扶好长凳,示意沈子清过来一块坐下。

  姜云锡抬眸跟沈子清对上视线,后者投来慰问的眼神,姜云锡小幅度点点头,表示自己还好。

  “父皇是不是要把理由说给我想听听。”沈子清神情严肃,眼睛像刀一样投射在沈蒙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好太子,年轻是你的优势,但你得在掌握优势的同时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沈蒙不厌其烦向他传递这一点,左手在空气中捞了把,咂嘴嘟囔,“诶呀,没把酒杯带进来啊。”

  “感谢你的说教,但现在我更想听你把云锡绑来的理由。”沈子清不耐烦地说道。

  沈蒙粲然大笑,在大腿处拍了一掌,“说的我就跟个坏人一样。我哪里是绑,我是请姜公子过来的。你听,我还称呼他为姜公子。”密室里的氛围变得微妙,沈蒙上一秒还很正常,在说这句话时就跟疯了般。

  姜云锡微垂下脑袋,目光定在桌面不敢随意乱看,跟任人摆布的娃娃没区别。

  沈子清嘴里刚吐出一个字,沈蒙截断他的话继续发癫,“没想到世上有比女人还美的男人。”沈蒙边说边用粗厚的手指挑起姜云锡圆滑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指腹在细腻的肌肤上来回摩挲。

  此举让沈子清脸庞整个阴沉下来。秉持自己也能管控好情绪这一规则,沈子清憋住满腹不悦敦促道:“父皇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们在这里呆太久,会让太后那些手下生疑心的吧。”

  “是的。”沈蒙收回手,直奔主题,“我有一个计划要跟你分享。”

  “洗耳恭听。”沈子清冷冷道。

  “我们需要合作。”沈蒙尽情展示自己规划已久的计划,把有关沈子清的那部分描述的无比详细,小到该如何应付太后身边的红人,都有相对应的说辞。而有关沈蒙自己的计划,他草草带过,模糊到连姜云锡都听出来其中的不对劲。

  沈子清脑中迅速整理好沈蒙提供的计划,反问,“父皇是不信任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蒙茫然耸了下肩,眼下阴影轻微鼓起,笑道:“信。如果我不信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些呢?跟你分享计划,说明我信任你。”

  “既然是,为什么不说出全部计划?”沈子清觉得自己意思表达的很明确了。如果皇帝不坦言全部计划,他就不参与计划。

  “演戏通常在不知情下会更逼真。”沈蒙双掌合起,不断揉搓空气,表情再次出现显眼的疯癫迹象。

  沈子清盯着皇帝爬满皱纹的脸,觉得自己预估错误了,或许皇帝是真的在发疯,并不是装的。他想从对方眼睛里,或是脸上皱纹轻微的抽动中找出可能存在的陷阱。

  气氛沉了几秒,沈子清说,“所以我不能把他带回去咯。”很遗憾,他没从沈蒙精湛的演技里看出任何蹊跷。

  “他是我们的传声筒。”沈蒙一臂把姜云锡用力揽在怀里,后面加了句,显得他前面那句话更有说服力。“他很适合这个角色,醉花楼出身,男人的玩物,除了我们两个,谁会去重视他?”

  沈子清停顿了下,看上去快被说服了,“你连兵权都没有,甚至连一个支持你的大臣都没有,靠什么推翻太后?”一句话结束,沈子清往姜云锡那看了看。

  长睫在姜云锡眼下形成一片阴影,使他的神情变得暧昧,沈子清跟他隔了一张桌的距离,看不太清。

  沈蒙从嗓子眼发出低沉的笑声,怂起眉,展示出比前两次更多地疯狂,“这才刺激!太后一定会想不到的。”

  “诶……”,沈蒙长叹道,“这也算是我为自己的生母和你的生母报仇的计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蒙食指指向沈子清,这是他头一回在太子面前提起那名死于井中的女人。

  这是原太子的恨,沈子清眼中怒火燃起的瞬间被自己平息下去。沈蒙不在乎有他人在场,自顾自往下说:“你跟我的命运一样,从出生开始就被太后算计好,当一辈子的傀儡。我不想这么过,所以要从你这开始切断太后的手。”

  “你记得她长什么样吗?”沈子清还是忍不住问起原太子生母的事情。心想:就这一次,以后他再也不去管了。

  “不记得。”沈蒙甩开宽袖,右手撑在大腿上,语气随意,“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母亲的长相,只能透过他人之口听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笑哈哈地摇头,“有人说她是个贱女人,那岂不是……我是个贱种啦?你就是贱种的贱种。”

  沈蒙眼神开始飘忽,像是喝多了酒的醉汉,“这两个女人从我们出生的刹那就被太后杀死,妥妥的工具。不过,这对于她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好过身处这座阴暗的牢笼。如果她们还活着,只能拥有无尽的痛苦。”

  疯子。沈子清在心里默念。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去了。”沈蒙打开木门,“至于姜公子,我会为他安排好住处。每月十七日你可以来宫里找他温存一小会。”他看向沈子清,“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这是一场单方面谈判,沈子清是这么认为的。至少他没有明确回应,只不过沈蒙默认他答应了,把姜云锡作为人质留下来。

  离开这座他一刻也呆不下去的宫殿,沈子清疾行的步伐渐行渐慢,最终改变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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