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进宫_男主只想成为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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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进宫

  一只透光玉色茶杯被狠狠摔到地面瞬间炸裂成花,陈维低垂着脑袋,在听到破碎声后不敢多出一口气,恨不得自己此刻能钻到地里躲过现在。

  沈月清甩甩手腕,即使腹中积压不少怒火,脸上表情依旧平和,亲和的笑意不减。一双本该柔和的桃花眼盯在弯曲的背上,目光尖锐到要斩断陈维的背脊。

  陈维跪趴在地上,意识到沈月清在审视自己时,恐惧感令他后背发出一层冷汗,恨不得将脑袋埋到地里。

  沈月清声音清亮,言笑晏晏道:“陈大人保证消息来源确凿,可在太子府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陈维颤着嗓音回道:“是臣的错。”

  “你只会说这一句吗?”沈月清倏地拔高语调。他背过身去,逐字下令,“去把事情处理好,该留的人留,不该留的人——杀。”

  “是,遵命!臣,臣这就去办。”陈维像只慌乱逃窜的老鼠,狼狈溜出门,直到看不见沈月清寝宫后才松懈下来,心底悔意不断,自己当年就不应该贪二皇子赏的金块,拿钱办事,如今想拒绝也难。

  就在陈维为自己未来仕途担忧时,某宫墙转角处突然出现一人影,吓的他老魂一颤,捂住心口连喘两口粗气,待看清来人后慌忙拱手鞠礼,“参见四殿下。”

  沈水斌上下打量此人,冷不丁问:“是陈维吗?”

  “是老臣,殿下有何……”

  最后一个“事”字未脱口,沈水斌拔起腰间佩剑,一臂挥下冷光骤现,果断决绝丝毫不拖泥带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维眼中困惑的光还未消失,干涩的嘴唇微张,面朝天空,直挺挺躺下

  沈水斌面色冷峻,喃喃低语:“该留的人留,不该留的人——杀。”

  他站了一小会,注视已然咽气的陈维,似乎在思考如何处理尸体。

  良久过后。

  “二哥。”沈水斌来到沈月清寝宫,十分恭敬道:“已经处理好了。”

  沈月清看向他,秀目微眯,上扬的眼尾浸满了厌恶,“婢女生下的皇子竟能当上太子,呵!可笑至极。”

  沈水斌目光低垂,像最忠诚的侍从,“像他那样的人没资格成为太子。”

  沈月清瞥了沈水斌一眼,发现对方悬在腰间的剑柄沾染上血迹。他眉宇蹙起,抖出一块洁白的手绢嘱咐道:“太子府里的那些废物都处理掉。”

  “兄长放心,我会去处理的。”

  “让他去做。”手绢被盖在乌黑的剑柄,沈月清仔细擦拭那处残存的血迹,随后将污染的手绢塞到沈水斌手中,“他在太子府呆的时间最久,比那群废物更好使。”

  沈水斌应道:“明白,我会去联系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屋内重新安静下里,沈月清谛视地上那只炸裂的玉色茶杯,鼻腔吸入微凉的空气。上一秒还是温和细腻的眼眸瞬间变得阴戾可怖起来,他凝视窗边刚发绿芽的枝杈,不允许自己期待已久的东西被别人不劳而获夺走。

  过了三日,太子府里又迎来一位客人。

  曹彦扯着嗓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太后宣见!”

  沈子清放下手中的小沙包,懒洋洋靠坐在红木圈椅里,“太后有什么急事?”

  曹彦诧异不掩,自顾自讲解起来,“自从太子搬出皇宫,就没再回去探望太后,她老人家想你想的紧。前些天啊,听说太子被人下了毒,担心到整夜睡不着。太子啊,看在太后待你不薄的份上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吧。”

  沈子清没立即回话,手头继续玩弄自制小沙包。曹彦像变脸似的斜睨他一眼,语气突然生硬起来,“难道说太子想让太后亲自上门不成?你这位置拿的可不轻松,多亏太后操心才能得到。别个小玩意儿啊。”曹彦看向桌上几个滚圆的小东西,满是轻蔑,“今后有的是时间玩。”他语气怪异,话里话外都透着威胁。

  沈子清心中不悦,寻思自己只是开口慢了,这个太监怎么说个没完了。抬头时又露出恰到好处的笑颜,“我刚一走神,公公就说了那么多话,都把太后说成坏人啦!”

  曹彦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在他欲要辩解时,沈子清抢占时机,坐正身子道:“我明白公公没那个意思,你也是为太后操心,所以过来指派我。”他特意加重“指派”二字,“我理解。若不是太后器重,我也得不到今日地位。”他站起身整理微鼓的衣襟,“可我这副模样去见太后过于太冒失,劳烦公公等我去换件得体的。”

  沈子清吩咐仆人给公公倒茶,自己从偏门溜了出去。

  曹彦本想叫住沈子清,结果被沏茶的仆人挡了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公公一路辛苦了,喝点茶润润嗓子吧。”这名仆人激灵,将满杯茶杯递到离曹彦鼻尖前。

  撒出的茶水沾湿了上衣,曹彦夺过茶杯重重放下,恼火道:“我不渴!”

  “那吃块茶点,太子等会就出来了,您别急。”

  他哪里是急啊,明明是气的。曹彦没料到沈子清如此大胆敢对自己怠慢无礼,他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等下回到宫里他定要给太后好好说说。

  从厅内出去,沈子清没往自己住处去,而是直往北面的院落。

  同上次一样,沈子清直接推门而入,晃了一眼,手掌仓促挡在眼前。他挡了个形式,指缝里的眼睛还是光明正大地偷看。

  郭肖刚练完一套剑法,浑身暴汗淋淋,脱去上衣手拿打湿的汗巾在身上擦拭。郭肖静静看着沈子清,有些无言,“太子总是不敲门。”

  “有急事。”沈子清直步上前,“太后派人叫我去宫里见她。”

  郭肖的眉头下意识皱起,神色变得警惕。

  “曹彦来找我,说话很不客气,还提到太后知道我中毒的事情。”沈子清补充道。

  郭肖怔了怔,喃喃自语,“难道府中有太后安排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子清没听见他的自言自语,急道:“等会我去换件衣服,你随我一块去。”

  郭肖穿回衣服,犹豫道:“我这个身份不适合进皇宫。”

  “对哦,我差点忘了。”沈子清想起郭肖被原太子剥夺了影卫身份,现在是太子府的男宠,即没影卫专属腰牌也没侍卫腰牌,身份不端正,无法跟沈子清一块进宫。

  沈子清细细回想,记起影卫腰牌一直收在自己屋里,他拉起郭肖往外走,"我带你去拿腰牌。"

  两壶茶时间过去,曹彦怎么也喝不下最后一口,用手背遮盖茶杯拦住仆人还想往里添茶的心思,直到余光里瞥见太子从偏门走出来。

  曹彦恢复刚来时的高傲,甚至没有客套,与沈子清简单招呼后,率先走在面前,上了马车。

  对于这些细节沈子清并不在意,反倒是郭肖沉下脸来。

  宫里人都清楚沈子清是太后亲手挑选的傀儡,有些人好歹会做做表面功夫,这个曹彦倒好,装都懒得装。

  离开太子府的马车匀速行驶,因里皇宫近,走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便看到一堵看不到边的红墙,再走半刻钟时间,才到皇宫正门口。

  沈子清下车半昂起头打量这座恢宏的皇城,莫名有种压抑。

  这里让他很不自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着入宫越深,沈子清内心越加发怵,由内而外感到厌恶与恐惧。

  等到了长寿宫,曹彦换了副模样,佝偻后背迈着碎步进太后屋内禀报,沈子清在外等候片刻才被宣见。

  太后寝室布局显得室内昏暗无比,明明是白天,外头阳光那么明媚,可屋内满是冷意让人不禁打颤。

  在寝室的最里头,塌上隐约露出太后的身影。

  走近后,太后给沈子清刹那的感觉跟普通老人无异,眉目间带些和蔼,可下一秒,这具身体所遗留的记忆与情绪像失控的浪涛狠狠拍向沈子清,过于猛烈的悲痛使他忍不住轻颤。沈子清勉强支撑身体,手握虚拳,感受到指尖的冰凉。

  “来了。”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

  沈子清撩起外摆,俯首半跪,“太后圣安。”

  “起来吧。走近些让哀家瞧瞧。”

  趁着站起的间隙,沈子清将手缩进衣袖内,抹掉手心的汗渍。

  “瘦了些。”太后目光带着审视,语气冷硬,“你这孩子还真是没良心,搬出去两年多了也不回来看看哀家。”

  “皇祖母训的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子清双臂局促摆在身侧,紧盯地面,顺从的样子与在太子府截然不同,曹彦站在太后边上甚是得意。

  太后开口道:“听说前几日有人在你房里下毒?真有此事?”

  沈子清摇摇头,喉咙干涩难受,“没有。”

  太后叹息一声,由曹彦搀扶从塌上站起,走到沈子清身后。

  沉寂小会儿,太后语气略带严厉,“当初就不该让你搬出去,外面哪能比得上皇宫。这次是没有,保不齐下次呢?”

  沈子清低头不语,脑中不断冒出一个声音,告诫自己不要跟太后争论过多,顺从才是最安全的。

  “我听说你府中养了不少男人?”话锋骤转,太后眼神转为犀利,“哀家理解,人都是有爱好什么的。但凡事都得有个度,以后你还要继承皇位,趁早将这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送出去,免得落人口实。”

  “皇祖母。”沈子清忽略脑中那道不断警示的声音,强忍怒火辩解道,“他们是我的良友,没有去处才将他们留在府内,跟不三不四这个词搭不上边。”

  “外人乱传闲话到皇祖母耳里让我很心寒,真是人心险恶。皇祖母可别听有心人的随意诽谤。”心里头紧张,从头到尾沈子清一个字不停,生怕停住后没勇气继续辩解,同时脑中的声音发出更加紧促的信号,让他现在立刻住嘴。

  “哦?看来是我错怪太子了。”太后恢复和蔼的表情,甚至露出微笑,拉起沈子清的手背轻拍了两下,“没想到太子喜欢广结好友,这样哀家就放心了。”

  “谢皇祖母包容。”太后温暖包容的双手让沈子清不敢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这也没什么事了。去见见皇后吧。你从小被皇后带大,总得惦记她吧。”

  “是。”沈子清弯腰鞠礼后赶忙退出。

  明熙的日光明明洒在身体每一处,沈子清却感受不到暖意,只却觉得浑身冰冷。

  走出长寿宫大门郭肖立即跟上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长长的甬道上。

  走到一半,沈子清忽然停住,猝不及防道:“我要去一个地方。”

  郭肖不解,这里离太后寝宫不远,他们极有可能受到监视。

  沈子清没多做解释,带郭肖拐进另一条甬道,兜绕了好几个拐角,两人停在一座破败的院前。

  这是沈子清凭借原太子早年记忆,找到生母死前所住过的地方,现如今大门被一把锈迹斑斑的粗锁链封起。

  沈子清是皇帝临幸一名宫女后所产下的皇子,从出生起就被过继到皇后名下。那名宫女则下场凄惨,生完孩子未喘口气就被人从床上拽下,在刺骨的寒风中被投置井中。

  这些场景并不是沈子清的臆想,它们是这具身体每夜都会梦到的绝望。

  一股柔和的春风抚面而过,随风飘起的发丝骚扰的脸颊微痒,无声叹息,沈子清忽然觉得脱力,“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沈子清”的恨,周源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他不想介入别人的恩怨,默默在心里向这具身体的原主道歉:“抱歉,我没这个能力替你报仇。”

  画面一转,沈子清来到咏春宫,被引入皇后起居内,一股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让沈子清忍不住深深吸入一口气。

  具记忆所提供的信息,从前皇后对这名过继来的皇子并不亲近,可以说相处冷淡,可今日却热情招待。

  “太子多年不见,越发俊俏了。”皇后从摆满食物的桌边慢步到沈子清面前。

  沈子清与皇后保持适当的距离,对于皇后与记忆中存在差异的形象产生疑问。

  皇后往白玉碗里舀了勺温热的汤放到沈子清面前,语气柔和,“太子在宫外生活了这么久,出去的次数也多吧。”

  “半年出去三四次吧。”太子的生活遭到不少人窥视,沈子清懒得绕圈。

  “哦,那见的也多了。”皇后夹了些菜到沈子清碗中,话题猝然一转,“现在春天了,可天气还是会有些凉,不知道多久才能真正暖和起来。”

  沈子清顺着皇后的话回应,“是啊,虽然是春天,入夜了还是有些冷。”

  “太子有帮你捻被的人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侍童在。”

  “奴才哪有枕边人细心。”绕了一圈,皇后终于摊开此次话题的关键。

  “我自小练功体格好,皇后不必担心。”沈子清没有直面回应。

  “是吗?那也得小心点才是,要不然怎么会有“意外”这样的词出现呢。”

  “是。”沈子清顺从点头,不与争辩。

  一段试探性的闲聊结束,两人脸上都挂着亲切的笑容,气氛看起来融十分洽极。

  用完膳,皇后问道:“御花园栽的杏花开了,太子要同我一起去看看么。”

  “好啊,正好太后让我多陪陪您。”

  一行人走出咏春宫大门,沿人工挖掘的小湖走到杏花栽种处。

  远远望去,杏花树上绽放的花一团一团拥簇在一起,仿若是春季荒谬的下了场雪,积雪堆满了枝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沈子清沉浸在春意中时,不合时宜者猝然出现,搅乱了这番美丽景色。

  沈月清手里拿着一柄长剑,穿着水蓝色箭袖劲装从不远处疾步走来,与皇后一行人正巧碰到。

  沈月清上前鞠礼,皇后虚浮一把问道:“二皇子有何急事?走的如此匆忙。”

  “我姨娘身子不舒服,去看看。”

  沈子清瞟向沈月清,正好两道视线相撞在一起,两人自然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皇后莞尔一笑:“二皇子是刚从练武场出来吧?衣服都来不及换。”

  “嗯。”沈月清再次拱手道,“皇后失礼了,我先去姨娘那了。”

  “去吧。”望着消失在假山后的背影,皇后幽幽道,“二皇子心系清贵妃,在宫里头是少见的孝顺。”

  沈子清应和点点头,越想越觉得不快,找了个借口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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