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东城_男主只想成为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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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东城

  东老板经营的全福客栈位于妓院隔壁街,相邻很近,几步便到。不同白日妓院街道的冷清,全福客栈有不少人进进出出,热闹程度不亚于一场集市。前脚刚进入全福客栈时,沈子清还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误以为走进菜场了。

  站在在全福客栈门口,沈子清大致往里扫一圈,里头聚集不少人,从外貌以及着装上来看,很容易能分辨出,都是些西域浪者。这些人围坐在各张桌子旁,高声论谈,又给沈子清一种,这里不是客栈,而是赌犯的错觉。

  当有人进入客栈时,这些西域浪者会在谈笑间,用余光飞快窥视,接着像无事发生一般,继续拉扯嗓子聊天,生怕别人不知道自个正在发表自我见解。

  郭肖跟在沈子清后方,注意到这些西域浪者的微妙举止,心中提高戒备。

  沈子清直径来到柜台前,上身依靠在台面,食指关节敲敲台面,露出淡淡的笑容,“东老板,别来无恙。”

  埋在柜台后方的东老板老早注意到一黑一红两道人影进入客栈,他像才知道似的,在沈子清声音刚响起时抬起脑袋,露出一张憨厚中藏着油滑的中年胖微男子的脸。

  东老板脸上挤出标准的迎客微笑,略带困惑道:“啊……还算不错。”

  沈子清改成用指尖轻轻敲打台面,用一种悠闲,像在跟东老板闲聊般的口吻问:“东老板不记得我吧?”

  两条如同黑炭一样的眉毛向东老板眉心聚拢,东老板眼中疑惑更深。他盯着沈子清忖量会后,摸向自己脑瓜,呵呵笑道:“诶呦,实在抱歉,最近事情太多,忙晕了头,加上年纪大了,记不住人咯。请问您贵姓呐?”

  沈子清客气道:“我姓沈。”

  “哦~”东老板拖拉长音,脑中飞快搜索跟沈姓有关的人脸,可惜他脑中出来的沈姓男子没一个是跟面前的俊俏公子哥能联系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东老板试探问:“您来这边是要办什么事吗?还是说打尖?住店?”

  “不打尖也不住店。”沈子清看东老板演的认真,觉得有趣,随口道,“我是来拿一样东西的?”

  东老板热心问:“您是有东西寄放在这吗?”话语一转,“诶呦,我这个客栈里头最近没帮人存东西,您看,您是不是来错店了?”

  “没来错。”沈子清道,“刚才我说错了,不是‘拿’,是‘讨’,我来讨东老板两家的账本。一本潇湘苑,另一本就是全福客栈。”

  “啊……这……”东老板瞳孔猛的一缩,视线越过沈子清看向那些吃喝说笑的西域浪者,而后为难道:“客官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账本是私人的东西,除了给官家看,平常我都不拿出来的。”

  沈子清早知东老板会这般说,举起袖中早就备好的令牌,上身略微往前倾,面带笑容道:“我是白汾城现任典史。东老板是商人,脑筋转的比常人快,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东老板愣了神,伸出双手想取走沈子清手中的令牌,看看是真是假。他手还未碰到金牌,沈子清便将令牌收回袖中,等待东老板的回答。

  东老板舔舔嘴唇,面色谨慎,“额……小民不知。”紧接着,摆出怯弱姿态,故意高声求饶,“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司爷尽管提,小民会尽全力配合。”他的声音很快吸引了那些西域浪者的注意。

  示弱是东老板最擅长的事,这是他生存多年摸索出来的经验。只要对比自己权高者适当示弱,再给对方补上一些好处,事情就能得到解决。今日东老板故技重施,他打赌,自己示弱后再暗示能给不少好处,不出三句话,对面的年轻人一定不好意思再追问自己。

  沈子清在前几句能跟东老板在言语上打几个来回,纯属一时兴起,现在兴趣消了,他开始厌烦起这种你来我往的小把戏,直言道:“我现在没那么多耐心了。东老板,我们还是直接把话摊开说吧。你的两家账本,我要带回去。”

  “啊?什么……”东老板张张嘴,脸上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司爷是要看账本啊,额……账本我还没理好呢。司爷要不您先回去,等我理好账本,我亲自给您送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东老板话刚说完,一声响亮的拍打声在客栈内响起,周围即刻安静下来。

  沈子清一手掌面撑在台面,语言间充满警告意味,“生意人想多赚钱我理解。我也知道东老板是个明事理的人,但是不要觉得有以前的城丞包庇,就可以肆意妄为。”

  他停下来,透过东老板脸上堆积的皱纹,观察隐藏在虚假背后的真实表情。沈子清肃声道,“有必要再次提醒东老板,以后白汾城归我管的,我不管你跟从前的城丞是什么关系,之间有什么契约,现在不管用了。”

  “怎……不,不知道司爷突然提到城丞做什么呀,现在白汾城当然都归司爷管啦。”见新典史不好拉拢,东老板垮下脸。

  “既然如此,把账本交出来。”

  “这,司爷为何要把我的账本带回去啊。”东老板还不死心。

  沈子清抬起一侧嘴角,轻蔑道:“别家都交税了,就东老板迟迟不肯交,自然是我亲自来给东老板算算,该交多少夏税了。”

  东老板艰难动了两下眼皮,忽然哽咽道:“司爷,小民做的是小本生意,赚的钱勉强养家糊口。现在手头钱不多,等我资金周转开,会立刻补上的。”吸两下鼻子,东老板眼中还真蓄出两行眼泪,“我理解司爷,这是您的职责。但我现在真的拿不出钱,还求司爷再宽限两日,两日后我会把钱全交上。”

  客栈内,只要是坐在柜台附近的人都听见东老板那两声苦话和哭腔,立马有人向沈子清投去凶恶目光。

  郭肖从头到尾一直守在沈子清后侧,见这些西域浪者蠢蠢欲动,他抬起手腕,握住剑柄,大拇指稍带用力,露出一小节透着杀意的剑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西域浪者在东老板这得过好处,即便有人威胁,但数量上寡不敌众,胆子纷纷壮起来,其中有壮汉站起来吼道:“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还逼人交钱。”

  沈子清往声音来源处斜了眼,未做搭理。站起来的壮汉二十刚出头,身上背了几条人命,才不怕两个单身进来的小俊朗,看他们的大腿,都没自己小腿粗。年轻壮汉不满被忽视,提刀过去。

  郭肖本是面对沈子清背影,现在抽出剑,剑尖斜指向地面,改为直面年轻壮汉,出声警告道:“闲杂人等,不得干扰。”

  “你奶奶的算老几,大爷我就要管!”年轻壮汉头一回被忽视,第二回被小瞧,想想自己在家乡还算有名号的人,竟在这被人瞧不起,心中怒火顿起,举刀出招。

  年轻壮汉有些本事在身上,出招不赖,可惜他遇上的是经过严格影卫训练的郭肖,出的招在郭肖眼中如同慢放的画面,稍一动手,年轻壮汉压根不知道自己手中的刀是怎么被击落的,自己又是怎么摔倒在地的。

  年轻壮汉脸庞涨红,面子对他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东西,现在自己出糗了,以后在朋友面前怎么混。

  年轻壮汉咬紧牙关,立马想出一个能引开众人对自己注意力的方法,他指着郭肖大喊,“阴险小人,还用暗器。众位兄弟!难道你们要冷眼旁观东老板被人欺负吗?东老板平时对我们关照有加,你们还能做到硬心肠,坐在旁边看戏吗?难道只有我一个愿意出面帮东老板吗!”

  “怎么可能。”一名比年轻壮汉还要高大,脸上带疤的男子站起来,手持狼牙棒道:“兄弟们,做人就得知感恩。今日东老板有难,我们就得出手帮助,不帮的人,自己识趣,立马滚出去。”

  应和声越来越多,这些人懒得管谁对谁错,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要做的就是应和大众。

  郭肖冷眼扫视,一字未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身后传来的杂乱声,沈子清不为所动,继续盯着东老板那张油腻的脸,话语低冷,“东老板还想跟我打太极吗?我已经派人暗中调查过了,知道你手头客栈和妓院的盈利是多少,别遮遮掩掩了。而且我是尊重东老板的,亲自来请东老板交出账本,希望东老板别辜负我的友好示意。”

  东老板脸上震惊无处躲藏,他不仅被沈子清惊到,更是对沈子清背后的场面感到十分诧异。

  四五十名西域浪者,体魄强壮,都携带武器,以多制少,结果四五十人对一人,却全败下阵来。

  东老板本想在跟沈子清拖一会,见这些西域浪者无法镇压一人,终于妥协,“今日会交的,司爷放心。”

  沈子清摇摇头,手招了招,说道:“现在就把账本给我。”

  东老板苦涩道:“司爷不相信我吗?”

  “怎会呢?”沈子清抬着手腕,“东老板现在给我,我带回去立马算清,不就能早些将账本给东老板送回来了。”

  东老板张张嘴,跟沈子清对视许久,率先败下阵来。叹了口气,从台面下取出一本蓝面帐子,满脸不舍,递交给沈子清。

  沈子清随手翻看几页,长眉压得越发得紧。而后将帐子抛回去,清俊面容蒙上一层怒意,“我没想过东老板这么死心眼,好言相劝,最后竟将我当傻子耍。”

  “司爷哪来的话?”东老板有些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哼,拿假账本糊弄我,没想到我的好言相劝在东老板的眼里这么不值钱。”斥责完,沈子清用指尖不断叩击台面,发出的声音像是敲打在东老板的心脏上,有节奏的一压一缩。

  面前青年身上的压迫感让东老板选择真正的妥协,派人取来真正的帐本递交出去。

  翻看完真帐子,沈子清拿过来那本假账,在第一页做上记号推给东老板,“这本帐子作废,我会收回去的,请东老板写上自己的名字,按个手印就行,这件事我也不会向外传。”

  东老板无话可说,现在白汾城由这名年轻男子掌管,若想继续在这里生存下去只能服软。

  麻烦事算是少了一件。将四本账本收入袋中,沈子清回身,身后一片狼藉,一道峻拔人影站立在这片狼籍之中,红衣灼灼,令人移不开视线。

  郭肖右腕转动,一左一右,挽出顺滑的剑花,将剑收回剑鞘。

  “走吧。”沈子清过去道。

  两人便同来时那样,一前一后走出客栈。

  回到街头,沈子清难得脱离书屋,他现在不急着回衙门,跟郭肖漫步在街头,露出轻松的笑来,“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是不是很威严?”

  郭肖冰冷的双眼浮现温柔,“很威严。”内心庆幸自己跟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子清嘴角扬起一抹笑,‘唰’的打开扇子,正要开口说话,忽然被街对面冲过来的一伙人强行截住前行的步伐,险些被撞到。

  从沈子清和郭肖面前经过的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他们穿着晋国的服饰,头上扎的却是别国样式的发髻,乍一看有些不伦不类。这伙人没发觉自己差些撞到人,全都瞪着大眼,直视前方匆匆进入一条深巷。

  沈子清习惯性看向郭肖,对那伙人离开的方向问,“你听见了没?”

  “听见了。”郭肖回想刚才那伙人经过时自己听到的话,像是去抓什么人。

  “去看看吧。”沈子清收起扇子,跟郭肖紧随汉子们深入小巷里头。作为白汾城典史,沈子清有义务干涉任何一件可能引发伤害的事情。

  大概三十余步后,那伙人消失在一处转角。沈子清跟郭肖躲在转角后往里探出视线,正巧看到汉子们的背影消失在一间破败房屋门口。

  眨眼间的功夫,门里头传来一声刺耳持久地女童尖叫,而后门口有了动静。

  一名虬髯大汉手里拖拽着什么从屋里头出来,叫声随着虬髯大汉的出现变得更加清晰。

  躲在转角的两双眼睛在看清后,倏然睁大眼睛。沈子清紧皱起眉头,眼见女童及腰的辫子被虬髯大汉抓住,从破败屋内拖拽出来。女童难以挣脱,痛地手脚乱挥乱踹。尖叫声夹杂了恐慌和愤怒,女童边嚷边甩手,“放开我!你们这群强盗!绑匪!坏蛋!”

  话音刚落,巴掌声响起,女童歪过脑袋,一侧脸上印了个红手印,很快肿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揪住女童头发的虬髯大汉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液,“婊子的种,瞎嚷嚷什么?”

  “你才是!你全家都是!”女童眼里泛出泪花,即使脸上流满了泪,仍坚持不哭。

  观察眼前混乱情景,沈子清习惯性自问自答,“这是绑架吧?看样子是了。”

  郭肖握紧剑柄,低声问:“现在出手?”

  “肯定的。”沈子清率先从转角处现身,手中扇子指向那伙大汉,鄙夷道,“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太不要脸了吧。”

  原本站在一旁看笑话的几名大汉神色一冽,当下露出恶狠狠的模样,质问沈子清,“你谁啊?管什么闲事。”

  “我是谁不重要。”沈子清摇晃手中扇子,“唯一肯定的,我就一个管闲事的。”

  这句等同于没讲,几名大汉相互看看自己的同伴,面露嘲讽,觉得这男的脑子不太正常。

  趁大汉被突然冒出的陌生男子吸引走注意力,女童重重踩向抓住自己辫子的虬髯大汉脚背。虬髯大汉痛呼一声,手上力度瞬间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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