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战后闲聊
两国第一战以变换阵型的方式，相互较量两军之间的力量，没发生额外伤亡。
不久，在相对没太紧绷的情况下，两国第一站结束，各自撤兵，回营修整状态。若是不知情的外人看到，还以为是演习呢。
沈子清紧随穆睿入城池，郭肖跟随在后。
穆睿勒停马，对另一侧将军嘱咐了些什么，而后调转马头，对沈子清道：“殿下，你先随我来，我要再议战略。”私下穆睿更习惯称呼沈子清为殿下，而不是无名将军。
沈子清点头，同穆睿一块下马。郭肖跟在后方，穆睿不好意思对沈子清道：“抱歉殿下，商战一事，除了将军级别的人外，其他人不得参与。”
郭肖在沈子清回头看向自己时道：“我回帐篷等你。”说罢，转去了另一个方向。
穆睿往前伸直手道：“殿下请。”
沈子清“哈”地笑道：“大将军不必这么客气。”
穆睿回笑，“皇上亲信来托我照顾好殿下，让殿下多学些军中的事。要说来，我跟殿下现在更像是师徒，但身份有别，该有的礼节，末将不敢落下。何况殿下对末将不也是客客气气的么。”
沈子清听后放松不少，两人并肩去到将要商谈战略的帐篷里。
少顷，二十多名将军全到齐，每人仍旧是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穆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名将军，问道：“对于今日第一战，各位觉得两国之间谁赢了。”
脸晒得黢黑的征北将军无比确信道：“我看是我们赢了，在两军分开前，明显江乌士兵提前有怯意。”
镇东将军谨慎道：“我看是平分，两边实力相当。”
穆睿再看他人，“其他人呢，都没看出别的来吗？”
“我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沈子清看向声音的主人，想起此人是他第一次来军营中，在晚宴上看到的女子，便是镇南将军。
穆流英朗声道：“从斥堠带回来的消息里表明江乌确实跟西夜借兵成功，两国国旗同在一个军营中。可江乌第一场派出的士兵却完全看不出。江乌是打算跟我们一样故意掩盖实力。征北将军说我们更胜一筹，镇东将军说平分。其实不然，依我看，输的其实是我们。”
沈子清边听边琢磨，他还没适应第一场的打法，当时注意力全被士兵助威的吼声吸引去，没思考别的，经过穆流英方才一番话的提点，沈子清脑子思绪瞬间开朗。
穆睿静静听完，没表示赞同，也没提反对说法，让穆流英继续往下说。
穆流英道：“江乌现在实力如何我们很难去预料，不过大致能推算出来。”穆流英将穆睿提出的话题一次次进行深推，有几名将军想到了什么，在穆流英话题下补充了好几点。
穆睿严肃颔首道：“江乌和西夜联合，第一场拿出来的兵力十分含蓄。它想遮掩实力，我们也照旧。今日通告士兵，让他们修整好盔甲和兵器，练习防守和进攻阵容，三日后我们再与江乌约战。”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穆睿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最终停在沈子清脸上，语气缓解，“无名将军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
沈子清从沉思中回神，“我有几个地方不太懂，不过我想先看看兵法有关的书，自己找找答案。”
“好。”穆睿结束小会，待众将军退出帐篷后，穆睿唤住沈子清，取出几叠书摞成一摞，“殿下有心学习，这帐里有几册兵书，可供殿下肄读，不过书中所写，跟真正的战场还是有所区别的。”
沈子清道：“我明白，大将军是让我别太纸上谈兵吧。”
穆睿顿了顿，大笑道：“是的，打仗最忌讳的事情，其中之一便是纸上谈兵。书上有书上的道理，战场有战场的道理，书中道理可取一半，其他的还得依靠实战总结出来的经验。”
穆睿仔细向沈子清讲解，“蓝本是最基础的，黄本里的是一些从前的案例，以及阵型和计策的详细解说，殿下有不明白的地方可来找我。”
沈子清道了声谢。
穆睿见沈子清打算就这么搬走这一摞书，提议道：“我叫小兵帮殿下搬。”
沈子清爽快拒绝，“不用，我自己拿回去就行。”说完，倒退出帐篷。
帐帘落下，沈子清余光撇见郭肖正站在他身侧。
沈子清疑道：“你不是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郭肖接过沈子清手中一摞书道：“我正巧见其他人出来了，想必是结束了，便来过来等。”郭肖又问，“这些书是大将军给的？”
沈子清甩甩酸涩的手腕，抱回半摞书，“有些地方我不太理解，但我不想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去问，想看些兵书，尝试能不能从书中找到答案。”
郭肖道：“余姚对这些也很感兴趣。”
沈子清调侃道：“余姚不是一看书就头晕。”
郭肖自然接道：“青隼会念给他听。”
沈子清一想青隼宠溺余姚的模样，咂嘴道：“确实。”
两人并肩走在回自己帐篷的路上，一路闲聊，步伐悠闲。
“诶！无名将军，等我。”忽然一道声音喊住他们。穆流英朝他们跑来，身上铠甲哐哐响。
沈子清停足，“镇南将军？”
穆流英咧嘴道：“无名将军你走的也太慢了，我出去又回来，你还没走远。”穆流英歪过身，“咦，这是……”
郭肖道：“我是殿下的侍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子清张张嘴，又闭上了。穆流英以一种稀奇的目光打量他们，一霎后神秘兮兮凑过去问：“你们是不是那种关系。”光问还不行，穆流英双手大拇指跟食指做出嘟嘴的形状，相互贴在一起，模仿人亲嘴的动作。
穆流英问法直白，如同把沈子清和郭肖剥的赤条条。两人震惊之余，下意识感到难为情。
沈子清扯着嘴，淡笑问：“镇南将军能看出来？”
穆流英随手一甩，“嘿，你们看军中全是男子，时间久了，就有各自看对眼的。我嘛……看的多了，就一眼，便能猜准。你们两很好猜。嘿嘿，我猜对了吧。”穆流英非常自豪，想来对自己一眼识人的能力很满意。
郭肖没做回答，把决定权交给沈子清。
沈子清道：“镇南将军猜对了。”
穆流英自豪挺起胸脯，结束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诶，你拿这么多书干嘛”
沈子清道：“我对打仗一事一窍不通，想多看些兵书了解了解。”
穆流英拍拍沈子清肩头，语重心长道：“不错，无名将军有这种觉悟，超乎我的预料。”
沈子清道：“对了，镇南将军找我是有何事吗？”
穆流英道：“一开始无名将军来这里没多久不就去了西夜么，前段时间要开战，大伙都在忙着准备，没时间顾得上你，我现在来，是准备带你好好熟悉一下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子清双手拖起怀中半摞书道：“那我得先把书放回去。”
“我带回去吧。”郭肖半侧过身，让沈子清把半摞书叠上来。
穆流英对郭肖眨眨眼，道：“侍卫小哥，等会可以到操练场等我们哟。”
郭肖默然颔首，先独自回去了。
望着郭肖离去的背影，穆流英拍了下沈子清的手臂道：“走吧，我们先去重要区域看看。”
一路上，穆流英为沈子清详细介绍军营中的种种，说到尽兴处，炯目上肆意狂乱的黑眉疯狂舞动。
接着他们来到普通士兵休息的区域。士兵们要不在闲谈，要不在擦拭手中盾牌。
沈子清跟着穆流英转了小半圈，沈子清偶尔偷瞄穆流英的侧脸，最终耐不住好奇问：“镇南将军你入军多久了？”
穆流英偏头想了会，“嗯……十多年吧。你问这个干嘛。”
沈子清道，“我看镇南将军很年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穆流英嬉笑道，“这话我爱听。我是七八岁偷跟我父亲来到这来，原本父亲要赶我回去，我死皮赖脸要留下来，顺便强行给我父亲耍了一套乱编的刀法。”
沈子清道：“你父亲答应了？”
穆流英道：“没有呢，还是让人押我回家去了。”穆流英挠挠头，毕竟我父亲是大将军，没人敢反对他说的命令。”
“等等。”沈子清诧异道，“大将军是你父亲？”
“对啊，不然你以为是谁？”
沈子清摸上侧脖颈的肌肤，“倒没仔细想过。你跟大将军到边境，家里人一定很担心。”
穆流英长叹道：“家里人除了我父亲都死光了，我一直寄主在亲戚家。这便是我为什么偷跟我父亲来军营的原因，我只想跟亲人在一起。”
沈子清刚起的愧疚被好奇替代，“后来镇南将军是怎么到军中的？”
穆流英双手叉腰，“哼哼，我使了一些法子让那帮亲戚再送我回来的。我父亲没办法，只好将我留下。每天我都会去看士兵训练，时间久了我就上手了，一下过了测试，入了军队，再到后来经历几场小战，有功勋，慢慢升到镇南将军这个位置。真不容易啊。”
结束自己的话题，穆流英话题极速一转，“听说你是皇子，怎么会来军中？我问父亲，他都不愿告诉我，现在我直接问你，你告诉我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穆流英经历过几场小战，厮杀过敌人，却依旧保留少女时期的那份真诚，明目闪烁，期待沈子清能解答她的疑问。
沈子清在脑子理好先后事因，模糊从简回答，“父皇想让我多接触些东西，锻炼我的能力，以后好帮助太子共同治理晋国。”
他的回答有些官方，穆流英翻眼帘道：“你回答也太敷衍了，亏我前头那么诚恳回答你。”
沈子清轻咳道：“好吧。其实是我在白汾城呆了六年，之后跟随太子一同到军中……”
穆流英一听其中时间单位，错愕打断道：“六年？皇子一般不都呆在皇宫里头等皇帝赐名号和封地的吗？”
“额……”沈子清尴尬笑道，“是我当年作死，惹了群怒，才被赶到白汾城。”
穆流英手捏下巴那块软肉，认真打量沈子清，半天憋出一句话，“人不可貌相啊，你就只在白汾城呆着吗？”
沈子清老实道：“顺道当典史，什么活都得干。”
“典史。”穆流英自顾点起头来，“原来是典史啊。那你有点惨，堂堂一名皇子，结果去当典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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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清点头，同穆睿一块下马。郭肖跟在后方，穆睿不好意思对沈子清道：“抱歉殿下，商战一事，除了将军级别的人外，其他人不得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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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清“哈”地笑道：“大将军不必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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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清听后放松不少，两人并肩去到将要商谈战略的帐篷里。
少顷，二十多名将军全到齐，每人仍旧是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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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晒得黢黑的征北将军无比确信道：“我看是我们赢了，在两军分开前，明显江乌士兵提前有怯意。”
镇东将军谨慎道：“我看是平分，两边实力相当。”
穆睿再看他人，“其他人呢，都没看出别的来吗？”
“我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沈子清看向声音的主人，想起此人是他第一次来军营中，在晚宴上看到的女子，便是镇南将军。
穆流英朗声道：“从斥堠带回来的消息里表明江乌确实跟西夜借兵成功，两国国旗同在一个军营中。可江乌第一场派出的士兵却完全看不出。江乌是打算跟我们一样故意掩盖实力。征北将军说我们更胜一筹，镇东将军说平分。其实不然，依我看，输的其实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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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流英道：“江乌现在实力如何我们很难去预料，不过大致能推算出来。”穆流英将穆睿提出的话题一次次进行深推，有几名将军想到了什么，在穆流英话题下补充了好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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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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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清道：“我明白，大将军是让我别太纸上谈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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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无名将军，等我。”忽然一道声音喊住他们。穆流英朝他们跑来，身上铠甲哐哐响。
沈子清停足，“镇南将军？”
穆流英咧嘴道：“无名将军你走的也太慢了，我出去又回来，你还没走远。”穆流英歪过身，“咦，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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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清道：“镇南将军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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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清道：“对了，镇南将军找我是有何事吗？”
穆流英道：“一开始无名将军来这里没多久不就去了西夜么，前段时间要开战，大伙都在忙着准备，没时间顾得上你，我现在来，是准备带你好好熟悉一下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子清双手拖起怀中半摞书道：“那我得先把书放回去。”
“我带回去吧。”郭肖半侧过身，让沈子清把半摞书叠上来。
穆流英对郭肖眨眨眼，道：“侍卫小哥，等会可以到操练场等我们哟。”
郭肖默然颔首，先独自回去了。
望着郭肖离去的背影，穆流英拍了下沈子清的手臂道：“走吧，我们先去重要区域看看。”
一路上，穆流英为沈子清详细介绍军营中的种种，说到尽兴处，炯目上肆意狂乱的黑眉疯狂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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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清跟着穆流英转了小半圈，沈子清偶尔偷瞄穆流英的侧脸，最终耐不住好奇问：“镇南将军你入军多久了？”
穆流英偏头想了会，“嗯……十多年吧。你问这个干嘛。”
沈子清道，“我看镇南将军很年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穆流英嬉笑道，“这话我爱听。我是七八岁偷跟我父亲来到这来，原本父亲要赶我回去，我死皮赖脸要留下来，顺便强行给我父亲耍了一套乱编的刀法。”
沈子清道：“你父亲答应了？”
穆流英道：“没有呢，还是让人押我回家去了。”穆流英挠挠头，毕竟我父亲是大将军，没人敢反对他说的命令。”
“等等。”沈子清诧异道，“大将军是你父亲？”
“对啊，不然你以为是谁？”
沈子清摸上侧脖颈的肌肤，“倒没仔细想过。你跟大将军到边境，家里人一定很担心。”
穆流英长叹道：“家里人除了我父亲都死光了，我一直寄主在亲戚家。这便是我为什么偷跟我父亲来军营的原因，我只想跟亲人在一起。”
沈子清刚起的愧疚被好奇替代，“后来镇南将军是怎么到军中的？”
穆流英双手叉腰，“哼哼，我使了一些法子让那帮亲戚再送我回来的。我父亲没办法，只好将我留下。每天我都会去看士兵训练，时间久了我就上手了，一下过了测试，入了军队，再到后来经历几场小战，有功勋，慢慢升到镇南将军这个位置。真不容易啊。”
结束自己的话题，穆流英话题极速一转，“听说你是皇子，怎么会来军中？我问父亲，他都不愿告诉我，现在我直接问你，你告诉我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穆流英经历过几场小战，厮杀过敌人，却依旧保留少女时期的那份真诚，明目闪烁，期待沈子清能解答她的疑问。
沈子清在脑子理好先后事因，模糊从简回答，“父皇想让我多接触些东西，锻炼我的能力，以后好帮助太子共同治理晋国。”
他的回答有些官方，穆流英翻眼帘道：“你回答也太敷衍了，亏我前头那么诚恳回答你。”
沈子清轻咳道：“好吧。其实是我在白汾城呆了六年，之后跟随太子一同到军中……”
穆流英一听其中时间单位，错愕打断道：“六年？皇子一般不都呆在皇宫里头等皇帝赐名号和封地的吗？”
“额……”沈子清尴尬笑道，“是我当年作死，惹了群怒，才被赶到白汾城。”
穆流英手捏下巴那块软肉，认真打量沈子清，半天憋出一句话，“人不可貌相啊，你就只在白汾城呆着吗？”
沈子清老实道：“顺道当典史，什么活都得干。”
“典史。”穆流英自顾点起头来，“原来是典史啊。那你有点惨，堂堂一名皇子，结果去当典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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