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卷发_男主只想成为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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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卷发

  在二审开始前沈子清得尽快找出犯人。

  他和郭肖一同来到停尸屋,验尸官向沈子清微微欠身,领他们到尸体边上,更近距离查看。白布一角被掀开,而后露出全具赤裸尸体。验尸官伸手停在尸体耳边道:“尸体脸部损坏严重,从痕迹上来看,更像刀痕,刀的形状不像是晋国特有的刀型,而且刀锋并不锐利。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和脸部的重创,其他地方也有轻微伤痕,但不严重,不是致命的原因。另外,我看尸体下体麦齿为旧痕。内存精液,但穴口未有撕伤。”后面这句是验尸官不曾在堂上公开过的。

  “嗯。”沈子清从容自若,心底却小小惊诧了下,心道:“还以为是奸杀案,现在看来得从长计议。”

  尸体周身围绕的死亡气息令沈子清有些不适,逼迫自己认真将验尸官指出来的几个地方都看过一遍,而后不着痕迹往侧后方挪出一步。

  验尸官重新将白布盖回,打开摆放在尸体头部边上,叠的方正的白纸,向沈子清展示,“死者手中紧拽了几根发丝,大概是从凶手头上拽下来的。”

  沈子清上前瞟了眼,躺在白纸中的是几根蜷曲黑发,沈子清对白纸中的卷曲发丝印象深刻,“是西域人的头发。”

  “估计是,东城有很多这样的人。”验尸官收起证物。

  沈子清对凶手的外形特征有了大概预估。他对郭肖道:“跟我去东城走一趟。”

  “是。”郭肖即刻答应。

  在去东城前,沈子清跟郭肖换下显眼的官服和护卫服,顺道去了小梅家附近了解她生前的情况。才知晓小梅生前被老妇人管束严厉,很少与外人接触,对年轻男子更是不敢多看一眼。这就是老妇人在堂内说的听话乖巧。

  沈子清总算明白当时他听老妇人这般说时,为何内心觉得不舒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同现场差役交代过后,沈子清和郭肖步入案发小巷。在他们身后,有不少被阻拦的围观群中,他们不知死者小梅生前跟凶手在巷里发生了什么,因此四处打听,同时大胆猜测凶手一定是偷摸进屋劫持了女孩,至于目的是什么,大家不言而喻,但都确信女孩最终因为挣扎,违逆凶手意愿而死于非命,至于划花女孩的脸,他们猜测凶手一定是个变态。

  沈子清望向地面散乱的木柴跟成片的血迹,回首扫视那些议论纷纷的围观人群,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复杂。

  “让他们离开吗?”郭肖顺着沈子清的视线看过去,过会又看向地面的血痕,已是完全跟泥土融为一体。

  沈子清摇摇头,“去东城吧。”

  白汾城分为西城和东城,它们之间由一道城门通道隔开,通道内各有东西两城的门,在亥时会关闭,隔天寅时再打开。

  生活在西城的基本为平原人,而东城作为入境休憩临时地,人员较为杂乱。有行商者,有远游者也有经过伪装的亡命之徒。

  这些人聚集在东城,有的将这里当作暂憩地;有人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安乐窝,稳居下来;有人看到了商机,在这里创下自己的生意。由此慢慢的,东城容纳了各国各地的习俗文化,风气开放,极有晋城的缩影。

  沈子清和郭肖行走在东城街头,这里的热闹不似晋城的繁华锦绣,纸醉金迷,反之透着一股颓靡和懒散。

  沈子清目不斜视,利用余光观察每一个即将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人,尤其是那些带有卷发特色的男子。

  这些拥有卷发特质的西域人之间又存在不同的差异,比如有些西域人的头发颜色偏深棕色,卷的弧度大,有些西域人头发颜色为黑色,卷的弧度小。突然间,沈子清脑中蹦出一个人影,那人有一头披在肩头的波浪卷发,对冲他露出戏谑的笑容,随后消失无踪。

  沈子清拉回自己走岔的思路,跟郭肖找了间茶铺坐下,叫了壶普通的茶,在东城坐了大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了观察那些卷发西域男子,沈子清还想从这些悠闲的茶客中听到有用的讯息。

  不过西城的命案没有传到东城,沈子清只听道一些色欲和金钱横流的小八卦。

  沈子清抿了口茶问郭肖,“凶手杀了人,他应该不会立马返回东城吧?如果被城门守卫看到,等同于自露马脚。那他有没有可能等人多起来,离开白汾城呢?离开的话,我得立马派人去追。”他这样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郭肖道:“城民、商人、旅人、逃亡者,四者外貌服饰皆有迥异。”

  他的言语简洁,让沈子清有了启发,眉宇含喜,双肘支在桌面道:“你这么说,突然让我想到了什么。”他指向茶铺外的街上,那里人来人往。“从我们进东城到现在为止,我看到好几对男女一块走,配对形式也很有趣。许多是平原人女子跟西域男子,平原男子跟西域女子。跟西城,平原人只跟平原人不一样。这种形式在东城就像一种被人推崇的东西。我在想,小梅跟凶手之间是不是存在这样一种形式?”

  郭肖沉吟后道:“但那名老妇人不是说小梅素来乖巧听话吗?”

  沈子清否定道:“不一定。一个人被管束久了,只要他有自我反抗的意识,无论在别人面前表现的有多温顺,终有一天会做出别人眼中叛逆的事情。”

  郭肖迟疑,“所以……”

  沈子清道:“这只是我的猜想,或许小梅跟凶手关系亲密,只不过隐瞒了家里人。”如果小梅跟凶手关系真的很亲密,为何凶手要杀小梅呢?沈子清没提这个,这其中包含了太多因素,得在他上一条假设成真后再往下摸索。

  此时,郭肖脑中浮现验尸官在停尸屋说的某一句话。

  沈子清喝完杯中最后一口茶,“走吧,先去找城门守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郭肖点点头,率先去结了茶钱。

  须臾,沈子清从城门守卫口中得知,并没有卷发的西域男人离开白汾城。

  他们又回到衙门的停尸屋,沈子清找到验尸官,问了更多详细的小问题,在这些问题一一得到解答后。沈子清大得出凶手大概的外貌。

  从发丝上来看,那个西域卷发男的年龄应该跟死者小梅差不多,再从小梅尸体破坏程度以及伤口来看,此人体型较为高壮,双掌宽厚,随身携带刀器。

  借助一些证物以及猜测人像推断,沈子清在脑中大致构出一个计划。

  “这样可行吗?”巧英不自然拉扯身上的衣物,抬腕去摸脸上的妆容。沈子清及时制止她,“诶!刚画的,小心抹花。”

  郭肖在一旁收起各种易容工具,这些在他还未成为真正的影卫前,被迫学过。

  巧英不满抱怨,“让我穿死人的衣服,总觉得怪怪的。”

  “为了能找到凶手,你就小小的牺牲一下吧。”

  “就没别的法子了吗?”巧英是吏书部案件记录员,因外型身高与小梅相仿,便被沈子清拉来做替身,为了增加真实度,郭肖在老妇人描述下,给巧英易容成小梅的模样。老妇人见到易容后跟自己闺女一摸一样的巧英,不禁热了眼眶。在众人安慰后,抹着泪,回了家。

  沈子清语气十分笃定,“当然有,不过这个法子更保险。”他拍拍巧英单薄的肩膀,“不用担心,郭肖会在后面保护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郭肖点点头。

  沈子清信誓旦旦,外加郭肖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生人勿进,一脸严肃的模样,看上很确实很可靠。巧英放心下来,寻思帮一回也无碍。

  计划开始实施,为防止凶手受惊出逃,沈子清派出部分差役守住白汾城各个出入口,只许进不准出,而后再派出两拨便装差役混入东城,散播‘十五日后会有一支军队经过此地,去边境运输物源,因此要加强值守。’这类不容易被识破的谣言。

  接着巧英按照计划进入东城,连续十五天时间在东城内不断四处游走,除去热闹的大街,包括阴暗危险的小道。

  郭肖则换上许久不穿的暗服潜在暗处,沈子清则大方坐在街边茶铺观察四周。

  沈子清心底猜想这名卷发男子的外貌与外形条件应该不差,估计嘴还很甜,很会讨女孩的芳心。身上时常会带着一把有西域特色的弯刀,不常用,单纯用来耍帅的。

  他注意街头每一个跟自己内心猜测相符合的人,想从他们的脸上瞧出点什么来。

  在十五日到来的前四天,沈子清的计划推进的并不顺畅,巧英伪装出来的这张脸引来不少没必要的男人。他们在巧英进入昏暗小巷后尾随而上,准备使坏,结果还没动手,想图谋不轨的人便失去意识。醒来后会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倒在街边,引来不少人围观。

  慢慢的,有关东城小巷有女鬼的传闻逐渐传开,但没引起恐慌。若有人看到有女子单身进入小巷,还会站在巷口张望会,然后与人吹赞自己胆量大。

  这算是件好事,至少引起了人们关注。环顾街道上的喧嚣,沈子清隐没在人群中,他把自己设想成一名渔翁,在‘鹬蚌’相遇后,他就好跳出来抓住那只不怀好意的‘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往后又过了两日,一名与沈子清设想相似的男子闯入视线范围。沈子清远远观察对方,发现男子身上没挂刀,但他在看到巧英化成的小梅从街对面经过时,脸上闪过震惊和不可置信,交杂的神色被沈子清敏锐捕捉到。

  这名卷发男子向四周谨慎张望,跟随易容后的巧英游过大街,摸过小巷,进入更加狭窄晦暗的小道。

  背后的脚步声逐渐张扬,巧英神经紧绷,绕了好几条路都没见郭肖出手,大概率是钩到真凶手。

  她该怎么做?巧英脚下急行,脑中顿时空白,直到背后传来直白的呼喊,让巧英猝然停住越走越快的步子。

  “小梅?”卷发男子咽下因紧张而分泌出来的唾液,用一股浓重的异乡口音问,“是你吗?”

  巧英后背僵直,不敢回头,更不敢开口。传到她耳畔的脚步声愈发贴近,巧英惊恐的想用余光去窥视身后,可惜什么也瞧不见。她觉得两侧的墙壁正不断向自己靠拢,要把她困在其中。

  恐惧溢了出来,决堤了……

  巧英手攒成拳,脑袋低垂,尖叫道:“再不出来,以后什么忙我都不帮啦!”

  卷发男人闻声怔住了,扭头向四周看去,骤然反应过来自己受骗了。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卷发男拼尽全力往回跑。

  为时已晚,从高处落下的黑影拦住了他的退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卷发男子盯着那把劈在半空的长剑,手下意识向后腰摸去,结果扑了个空。

  他娘的!卷发男子向巧英投去恼怒的目光,再瞥向离自己不远的长剑,没做过多衡量,卷发男子胯下猛抬,大步往巧英那头狂冲而去。

  卷发男子两眼发红,像极了疯牛,巧英左右无处可躲,背后又是蜿蜒曲折的深道,若是跑,肯定是跑不过的,干脆双手捂住脑袋,紧闭眼睛蹲下来,心底祈祷郭肖能快些把人抓住。

  卷发男子的想法是抓住眼前的女人,为自己争取逃跑的筹码。他暗骂自己运气超背,边伸出宽厚手掌抓向巧英。

  目标近在咫尺,卷发男子心中燃起希望。

  白光劈过,卷发男子正疑惑深邃的小道里怎么闪进阳光,下一秒手腕处便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唔!”卷发男子将左手手腕捂在腹部,向后痛苦看去,那名执剑青年站在原地,并没跟上来,到底是什么打到了自己?

  “男人最不该做的事情,其一:不该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陌生的声音赫然从卷发男子背后传来,他蹭地转身,看向巧英的方向,哪还有什么女子,只有一名持扇含笑的青年。

  “我很弱吗?”巧英的脑袋从沈子清背后探出来,有了靠山,原先在巧英心底的恐惧彻底消散。

  “随口编造的。”沈子清对巧英笑了笑,面向卷发男子时,面色肃然,“我是白汾城现典史,怀疑你涉及命案,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我没杀人!”卷发男子忙不迭后退一步。

  沈子清眼眸半眯,唇角微勾,“我可没说你杀人哦。”

  卷发男子无法可说,刚起的愧疚被懊恼占据。前后衡量后,面对一边的执剑青年和另一边的一男一女。卷发男子自认一男一女不存在阻碍,凭靠自身蛮力想撞出一条道来。

  沈子清啧啧摇头,一个旋身,单脚立地,另一条腿屈膝踢出,简单粗暴揣在卷发男子胸口。‘噗通’的,卷发男子后背着地,手捂胸强,连连倒吸凉气。

  郭肖在前观望多时,确认卷发男子无法站起才过来。巧英向他抱怨,“你出手也太慢了,他差点抓到我。”

  “抱歉。”郭肖语气平和,略带歉意。

  沈子清冲他俏皮地眨眨眼,向巧英解释,“不怪郭肖,是我想活动身子,让他别出手的。怎么样?”他摇起扇子,“我的表现是不是很潇洒,很风流倜傥。”

  “也就那样吧。”巧英双手抱胸,毫无遮掩翻了个大白眼。跟新来的典史接触快一年了,巧英大致摸透了对方的脾性,有不爽的话都是直言输出的,“你也不跟我提前讲,刚才我真的是吓死了,你还管什么风流倜傥。”

  “抱歉,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沈子清持扇拱拱手,从怀中掏出常备的粗绳,捉拿卷发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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